• 1990-1994,  Interviews

    Interview: 周海媚想被「照顧」

    前些時,周海媚一度以性感形象示衆,而且服飾趨向新潮大胆,與昔日的清純形象正是恰恰相反,究竟,她是否受了大刺激,還是另有別情呢?
    「我穿得不算大胆吧!只是一些低胸露臍露背之類的服裝,那是時款而已!只不過我一向的形象都是演些楚楚可憐的角色,很少機會穿這類服裝,所以,當我偶一穿時,別人便投以奇異的眼光罷了!」周海媚解釋說。
    其實,「海味」一向都不介意穿類似服裝,只要是時款、穿得舒服她是不會計較是否性感!是否暴露!
    「我覺得性感不一定是暴露,如果時下女孩穿些低胸露背晚裝都被視為暴露的話,那麼便不需要時款的設計了,還是改穿回一些密實服裝吧!一年四季,天天如是,相信那些時裝設計師也須改行了。如果穿露臍裝穿得有美感,表露到性感的特徵,展示到美麗的身段,對一個愛美的女孩來說眞是錦上添花,別人只要不往歪處想,以欣賞的眼光去看,一定可以欣賞到真正的美態。」怪不得近期周海媚常以露臍裝示人,你們可以欣賞的眼光去看她呢?還是……
    旣然「海味」不介意性感,然,是否想計劃改變戲路,拍一些豪放的角色,甚或來一個性感寫眞呢?
    「我沒有刻意去改變自己,但,人總會大,不能只停留在某個階段上,所以,改變一下戲路是應該的,但並不代表我會拍三級片,我覺得很不值得。」海味說。
    「有人會找你拍三級片?」
    「有,都有幾個,有些說只露兩點也可以,我問是否劇情需要,淫褻的一定拒絕。」看「海味」言辭間有點猶疑,難道如果劇情需要她便可以考慮。
    「唔……我想都是可免則免了,香港的性感影片,大都標榜着暴露的意識,與外國片大大不同,他們是不經意的,自然的需要,很有說服力,而且大都拍得很有美感,香港對這類影片在處理手法上是眞的欠缺了一點點。」看來「海味」都有一點點崇洋心態,月是西方圓,如果有一部外國片需要她有這些暴露鏡頭,她又會否接拍呢?她,還是猶疑着——
    「到時才知,我怕將來沒有人肯娶我呀!」原來如此,這是正常的心態。
    寫眞呢?會否趁青春留倩影,給自己出一本性感寫真集?
    「既然別人已做了第一、第二、第三個,我又何必去做第十個呢?還是不影也罷,賺得幾多錢?要給人拿着來評頭品足!」海味守身如玉的精神確實可嘉。
    話題扯到「被照顧」上,周海媚表現得非常興奮——
    「以前讀書時,我很男仔頭,常常照顧被欺負的人,現在大了,自己照顧自己,真的很想嘗一嘗被人『照顧』的滋味!」啊!如此想法都夠胆說出來,「海味」是在公開「徵求」吧!
    「喂,講吓咋!不要當真!我這種大女人性格,沒有人敢輕易看上我哩!我還是嚮往正正經經的愛情生活的。」
    睇吓點!

    1993年5月20日-5月28日《香港電視》1333期 雜誌掃圖

  • 1987-1989,  Interviews

    Interview: 撩一撩 周海媚反應強烈

    如不是呂長偉親口道來,你很難想像溫溫馴馴,說話細聲細氣的周海媚,骨子裏是有着如此强烈反叛性格,海味所喜歡的玩意,如揸電單車、鬥車、玩降落傘,全部與她的嬌柔外表不相像,恰當的一句形容詞,是人不可以貌相。
    阿呂說,海味最不忿被人「撩鬥車」,一撩她就火了,一次就會飛車,所以屢屢被抄牌,爲策安全,阿呂有空時間,便要做海味的「柴可夫司機」。
    海味也坦言,阿呂的說話,自己是聽不入耳。
    她說︰
    「佢好大男人主義,經常說這樣不准,那樣不可以,但我則認爲,人生有限,若果凡事都制肘,便少了許多的樂趣,而且,自己未嘗試過,怎知道自己會成功或失敗呢!」
    就因爲海味時時抱着「蠢蠢欲動」的心理,所以經常因此與男友拌咀。
    「佢硬來不可以,佢知道我的性格、脾性,我是不輕易妥協的。」
    於是硬功不成,唯有用「軟招」了。
    「佢不停講咯,講了一遍又一遍,講到你煩啦,說不做啦,他才會收口。」
    倒很奇怪海味爲什麼所喜歡的全是緊張刺激玩意。
    「就是因爲小時候難接觸得到,自己長大成人很希望能完成未了之願,就如駕駛電單車,也是我的夢想之一,我覺得女孩子揸電單車很帥很有型。」
    無奈是,少女時候家人反對,到了拍拖時候,男友亦一樣的反對,海味因而嘆一句,做人眞的不可以隨心所欲,反而是身不由己的情況居多。
    「不過我都知道家人與及阿呂的出發點都是爲了好,所以我也不會太過堅持。」
    海味說若干程度,她可以作適應的退讓,但大原則問題,她就會絕對堅持己見
    我問海味什麼是大原則問題?
    「嗯!譬如說女性婚後是否應該繼續工作呢?我就會絕對堅持不會放棄我的工作,要我做一個全職家庭主婦,根本不可能的事。」
    哼!阿呂要小心聽着海味的說話了。

    1989年4月《大眾電視》 雜誌掃圖

  • 2000-2004,  Interviews

    Interview: 周海媚預備死亡

    小火撲滅後,周海媚說,她本應死了三次。當然不包括這一次,也不包括剛在《影城大亨》扮演(影射林黛)自殺的那一次。
    周︰我從小身體就差,血小板低,容易流血不止。小時候有次暈倒,突然覺得整個人空白了,然後像走進一條隧道,兩旁是一格格過去的畫面迅速流過,最後見到自己BB時的樣子——我當然從舊相看過,但不是這樣生動。
    回過頭,我見到爸爸正抱著我替我搽藥油,是,我見到自己身體,即是說靈魂已飛走了。突然啪一聲,原來爸爸狠狠打我一巴掌,我就醒過來。
    我那時才十歲,未讀過關於死亡的書。後來才知道,很多人死亡邊緣都是這樣,死亡並不痛苦,你不知道,我知道。
    壹:對你有什麼啟發?
    周︰長大後我看印度哲學的書,知道人如果在死亡的一刻有怨恨,不開心,這種不快會永遠持續下去。於是我的人生目標是儘量令自已平靜,我開始學瑜伽,後來與Deanie姐(葉德嫻)拍《縱橫四海》,知道她也有玩,向她請教,便學得更投入。
    壹:第二次死亡經驗呢?
    周︰是幾年前撞車,大家都知道,我斷了手骨,傷了氣門,同樣又是見到那些畫面。我休養了年多才完全康復。

    《影城大亨》要谷收視,早前播到周海媚自殺的一幕,拉大隊請埋記者到林黛墓前致祭,獨獨周海媚缺席。
    周︰睇出心吧,不一定要做給人看,其實我私底下有去獻過花。我也不是扮清高,實在是他們太遲通知我,我當日又實在有事。
    壹:收視不好,失望嗎?
    周︰失望。那不是我控制到的分內事。我不敢批評什麼,只可以說劇本真的好重要。我好少拍「飛紙仔」(臨場才收到劇本)的戲,現在則是「飛紙仔」,這已經不是秘密。
    壹:喜歡做六十年代做明星還是現在?
    周︰應該是六十年代好。聽前輩說,那時一樣有很大競爭,一樣有人鬱鬱不得志,一樣有人自殺。但那時比較能演到戲,片酬一部可以買一層樓,影迷又純,鍾意你鍾了一世;現在社會太多吸引,今天支持你,明天已經支持別人。
    壹:感覺到?
    周︰我感覺不到就會這樣說啦。
    拍完《影城大亨》我到日本拍過一套電影,但日本的經理人合約已完了。說我揚威日本是大家俾面,在日本是nosie(回響)好好,實際收益還是台灣好。台灣方面,自從張雨生(唱片監製)車禍過身後,我的唱片一直停了。
    香港真的無辦法,只得兩個電視台,一個只會用自己人,另一個又很少拍劇。
    壹:有為自己定下長遠計劃嗎?
    周︰計劃是不能刻意的,我簽過經理人公司兩年,那兩年反而最缺工作。

    外間盛傳她患紅斑狼瘡症,周海媚一提起就很緊張,招牌表情瞪大眼睛問我:「你係唔係想我話俾你聽我有?」她說,那只是皮膚病,而且已經痊癒了。
    周︰我真好多謝大家「咁」關心我的健康。皮膚病期間,我整整三個月未試過化妝,我多病,每次養病時都想過不如不做算了。
    壹:恨傳媒嗎?
    周︰這次又不算。最難受是當年在TVB,有次發高燒入醫院,有個記者來探我,很關心地問候,還說:「我都知不是真的,不過有人話你來墮胎,我會幫你澄清。」結果第二天,那記者的報紙大大隻字寫「周海媚懷疑入院墮胎」。我覺得好可怕,我是個女仔,這是最嚴重毀壞我名譽。比起這件事,其他都不那麼嚴重。講真,自此我怕了記者,死了心。  
    你偷影我就偷影我吧,對我不是壓力,但你不要走到我門口㩒鐘,我會報警,這是我的最後底線。

    周海媚永遠戀聞不絕,幾年前有週刊揭發,原來八八年周海媚曾與呂良偉在美國登記結婚,而未正式註冊,周海媚笑言那是霎時衝動,現在反正呂良偉已和鄺美雲結婚又離婚;周海媚新近的緋聞是與有婦之夫伍士榮拉上關係,後來又傳伍士榮搭上韓君婷,那是後話了。
    周︰感情生活,現在真沒有。我的感情經歷一直不好,我這個人好飄忽,享受談戀愛,但變得好快。好運應該是初戀那個結婚也是他,我沒有這種好運。
    但實際上我是不會結婚的,偶然做一兩次煮飯婆好開心,但我坐不定,所以才學瑜伽,可以平靜一點,又可以減肥和保健。為了健康,我連煙也少吸了。
    對,我很保護自己,我不保護自己,誰來保護我?
    壹:怕老嗎?
    周︰怕什麼?人一出世就等死,怕都要死。很多人死時有很多捨不得,我沒有什麼捨不得……除了家人,我一向很堅強,唯有家人可以令我哭。

    周海媚家有一姐兩弟,從小就比姐姐高大,姐姐被人欺負,她會哭會拿掃帚代出頭。
    以前周海媚很男仔頭,近千度近視,戴厚得像樽底的眼鏡,從不自覺漂亮——或者除下眼鏡會漂亮,但一除下就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直到中三轉戴隱形眼鏡,突然看清了自己,突然收到很多男同學的情信和鮮花,然後突然一天爸爸拿著港姐報名表格叫她參加,我們認識周海媚,就是這樣開始。
    世上最美好的事物,周海媚說,可能就是隱形眼鏡。

    周海媚到底沒有說出第三次可怕經驗,而且說著說著改口說成兩次。於是我更懷疑,隱沒了的第三次,會不會就是傳聞中的紅斑狼瘡症——至少,是那相當嚴重的皮膚病。
    是,我小人之心,小人多疑,疑點如下:
    ● 相約訪問,她透過助手指定要在影樓拍照,不可以在戶外。
    ● 髮型請髮型師幫忙,但化妝一定要自己來,講明不假他人之手。
    ● 服裝自備,我們想找形象指導也免問。
    ● 坐的士來,指定的士要停到門前,而不是有數十公呎露天腳程的大閘,下車時還戴著一副與荷蘭球星戴維斯同款的超級保護眼鏡。
    ● 還有,攝影師為她試燈光,給她即影即有照片看時,她不斷要求燈光打得光一些,免致她眼下看來有陰影,於是閃光燈開大再開大,最後爆了。
    爆燈經過,其實是這樣。

    2000年7月13日-7月19日《壹周刊》540期 雜誌掃圖

  • 1990-1994,  Interviews

    Interview: 周海媚性格率直想做就去做

    以爲周海媚很內向又偏於靜態,殊不知她這副柔弱外表「呃」了觀衆好多個年頭,熟悉她的朋友,都知道海味性格倔强,說話率直,想做就去做,最不喜歡別人有違她意願,就如俗「語所講︰「順毛貓兒仔一隻。」

    誠如她前度男友呂良偉對伊人評價,這個俏妞很有性格,不易服侍,愛惡分明,幾男性頭的脾性。
    海味她自己怎衡量自己呢?
    「我不過就是普通人一個,有喜怒哀樂,七情六慾,我喜歡別人尊重我,我也同樣會尊重別人,最開心是做得成希望做的事情,如拍到有發揮的角色,觀衆讚我好戲,只要是發自眞心誠意的欣賞,我很開心,很感謝。」

    海味最憎聽也最怕聽是非,尤其那些並非實情又令她情緒受擾困的傳聞,她會很惱,惱上好幾日也難平息屈氣。
    「即如久不久就傳我與黎明拍拖,甚至舊情復熾、愛火重燃、暗地保持來往,到底有沒有發生過?竟然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海味最多傳聞纏身的時刻約莫是兩年前,那時她與阿呂的感情陷入僵局,結果如何彼此都預測到後果,就是欲斷難斷不甘心放棄已維繫了四、五年的感情。
    而某某就是這時與她涉上轇轕,她也說得沒錯,間間續續總還聽到他們的緋聞傳出,問題是雙方從沒承認過,加上他今時今日已成爲當紅歌影視紅人,他的擁躉多是織夢少女,再有關乎他與她的愛聞傳出,對任何一方都是弊多於利,也不是因爲這份避忌歌迷的醋意才以「某某」作代號,事實她不想提起他這個響亮悅耳的名字,這個某某的稱呼,其實是叫慣了口。

    歌迷要訂花給他,不知道有心抑或無意,很多都是光顧海味的花店,大束盒裝包紮的也有,小小一枝聊表心意亦常見,就如去年十月他開個唱,就帶挈海味賺不少,迷姐迷妹買花致意出手甚闊,設計與配搭也有心思,海味是按着客人的要求着花店同事照單辦事。
    不過,海味倒沒有送花給他表心意,依她的論調就是︰「太多人送花畀他,他未必知道與記得哪人送過,哪人又沒有送,所以我還是慳得就慳,沒有這個必要嘛!」

    與阿呂分手至今,海味會被人遇過與別的男士走在一起,都是行外人,但她就從未承認展開過第二春,她不否認有人想追求她,說到要畀自己與人家有談情說愛的心情,她不抹煞曾有這分希冀,就是不易再培養類似當年的詩樣情懷,隨着年紀的增長,她追求的目標也有不同。
    「以前以爲拍拖結婚,組織一個美滿家庭,婚前有幾部見得人的代表作,那就足夠了,但現實生活我還是我,還未做人家的太太,既然沒有家庭的束縛,就更要趁着還是自由身做好自己的理想與要求。我的理想是什麼?不離是演些好戲,可以嘗試做不同類型的生意,吸收商界的經驗,這樣比較充實,是不是?」

    海味不是百分百事業型女性,遇到適合的對象,她也不會錯失良機,問題是︰「好的男朋友去哪裏找呢?」她不是那類濫竽充數對愛侶完全沒有要求的人。
    她在台灣拍劇集期間,也有男士甚爲主動熱情,當中有英俊威猛型,也有殷實商家型,但她無意在寶島留情,在那有心妾無意情況底下,她不想再惹不必要的傳言。
    「感情多少都講緣分,我與台灣男士的電極似乎不大吻合,所以從沒有通電的感覺,事實很久也沒有那種感覺,不知道是我經已變得麻木,抑或好怕被電親,有時想,單身一個人的感覺更舒服愜意,很多責任也不需要去付,好辦事又輕鬆。」

    海味在早前放映的賀歲片《龍過雞年》是扮演一名女同性戀者,與梅艷芳有些不尋常的感情,她在片中拍得很COOL,COOL得來倒有美感很具性格。
    問起她對同性戀的看法。
    「我認識的朋友有些是這種戀慕同性的心態,而且愛得很投入,但我本身就沒有這種體驗,我總認爲,陰陽要調和均衡,不可以有違天性,否則是沒有好結果。」
    海味喜歡有風度又體貼的男士,長相是否俊朗反而其次,最重要是心地好,他滿信這類男人必然是負責任的好丈夫。
    不過,就是有這樣的理想人選出現,她還是卅歲過後始考慮嫁人,遲婚的好處是可以衡量得透徹才作出抉擇,她尊重婚姻制度,更不想有後悔的一日,想清想楚,以免有嫁錯郎的抱憾。

    1993年2月《玉郎電視》 雜誌掃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