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2004

  • 2000-2004,  Interviews

    Interview: 周海媚預備死亡

    小火撲滅後,周海媚說,她本應死了三次。當然不包括這一次,也不包括剛在《影城大亨》扮演(影射林黛)自殺的那一次。
    周︰我從小身體就差,血小板低,容易流血不止。小時候有次暈倒,突然覺得整個人空白了,然後像走進一條隧道,兩旁是一格格過去的畫面迅速流過,最後見到自己BB時的樣子——我當然從舊相看過,但不是這樣生動。
    回過頭,我見到爸爸正抱著我替我搽藥油,是,我見到自己身體,即是說靈魂已飛走了。突然啪一聲,原來爸爸狠狠打我一巴掌,我就醒過來。
    我那時才十歲,未讀過關於死亡的書。後來才知道,很多人死亡邊緣都是這樣,死亡並不痛苦,你不知道,我知道。
    壹:對你有什麼啟發?
    周︰長大後我看印度哲學的書,知道人如果在死亡的一刻有怨恨,不開心,這種不快會永遠持續下去。於是我的人生目標是儘量令自已平靜,我開始學瑜伽,後來與Deanie姐(葉德嫻)拍《縱橫四海》,知道她也有玩,向她請教,便學得更投入。
    壹:第二次死亡經驗呢?
    周︰是幾年前撞車,大家都知道,我斷了手骨,傷了氣門,同樣又是見到那些畫面。我休養了年多才完全康復。

    《影城大亨》要谷收視,早前播到周海媚自殺的一幕,拉大隊請埋記者到林黛墓前致祭,獨獨周海媚缺席。
    周︰睇出心吧,不一定要做給人看,其實我私底下有去獻過花。我也不是扮清高,實在是他們太遲通知我,我當日又實在有事。
    壹:收視不好,失望嗎?
    周︰失望。那不是我控制到的分內事。我不敢批評什麼,只可以說劇本真的好重要。我好少拍「飛紙仔」(臨場才收到劇本)的戲,現在則是「飛紙仔」,這已經不是秘密。
    壹:喜歡做六十年代做明星還是現在?
    周︰應該是六十年代好。聽前輩說,那時一樣有很大競爭,一樣有人鬱鬱不得志,一樣有人自殺。但那時比較能演到戲,片酬一部可以買一層樓,影迷又純,鍾意你鍾了一世;現在社會太多吸引,今天支持你,明天已經支持別人。
    壹:感覺到?
    周︰我感覺不到就會這樣說啦。
    拍完《影城大亨》我到日本拍過一套電影,但日本的經理人合約已完了。說我揚威日本是大家俾面,在日本是nosie(回響)好好,實際收益還是台灣好。台灣方面,自從張雨生(唱片監製)車禍過身後,我的唱片一直停了。
    香港真的無辦法,只得兩個電視台,一個只會用自己人,另一個又很少拍劇。
    壹:有為自己定下長遠計劃嗎?
    周︰計劃是不能刻意的,我簽過經理人公司兩年,那兩年反而最缺工作。

    外間盛傳她患紅斑狼瘡症,周海媚一提起就很緊張,招牌表情瞪大眼睛問我:「你係唔係想我話俾你聽我有?」她說,那只是皮膚病,而且已經痊癒了。
    周︰我真好多謝大家「咁」關心我的健康。皮膚病期間,我整整三個月未試過化妝,我多病,每次養病時都想過不如不做算了。
    壹:恨傳媒嗎?
    周︰這次又不算。最難受是當年在TVB,有次發高燒入醫院,有個記者來探我,很關心地問候,還說:「我都知不是真的,不過有人話你來墮胎,我會幫你澄清。」結果第二天,那記者的報紙大大隻字寫「周海媚懷疑入院墮胎」。我覺得好可怕,我是個女仔,這是最嚴重毀壞我名譽。比起這件事,其他都不那麼嚴重。講真,自此我怕了記者,死了心。  
    你偷影我就偷影我吧,對我不是壓力,但你不要走到我門口㩒鐘,我會報警,這是我的最後底線。

    周海媚永遠戀聞不絕,幾年前有週刊揭發,原來八八年周海媚曾與呂良偉在美國登記結婚,而未正式註冊,周海媚笑言那是霎時衝動,現在反正呂良偉已和鄺美雲結婚又離婚;周海媚新近的緋聞是與有婦之夫伍士榮拉上關係,後來又傳伍士榮搭上韓君婷,那是後話了。
    周︰感情生活,現在真沒有。我的感情經歷一直不好,我這個人好飄忽,享受談戀愛,但變得好快。好運應該是初戀那個結婚也是他,我沒有這種好運。
    但實際上我是不會結婚的,偶然做一兩次煮飯婆好開心,但我坐不定,所以才學瑜伽,可以平靜一點,又可以減肥和保健。為了健康,我連煙也少吸了。
    對,我很保護自己,我不保護自己,誰來保護我?
    壹:怕老嗎?
    周︰怕什麼?人一出世就等死,怕都要死。很多人死時有很多捨不得,我沒有什麼捨不得……除了家人,我一向很堅強,唯有家人可以令我哭。

    周海媚家有一姐兩弟,從小就比姐姐高大,姐姐被人欺負,她會哭會拿掃帚代出頭。
    以前周海媚很男仔頭,近千度近視,戴厚得像樽底的眼鏡,從不自覺漂亮——或者除下眼鏡會漂亮,但一除下就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直到中三轉戴隱形眼鏡,突然看清了自己,突然收到很多男同學的情信和鮮花,然後突然一天爸爸拿著港姐報名表格叫她參加,我們認識周海媚,就是這樣開始。
    世上最美好的事物,周海媚說,可能就是隱形眼鏡。

    周海媚到底沒有說出第三次可怕經驗,而且說著說著改口說成兩次。於是我更懷疑,隱沒了的第三次,會不會就是傳聞中的紅斑狼瘡症——至少,是那相當嚴重的皮膚病。
    是,我小人之心,小人多疑,疑點如下:
    ● 相約訪問,她透過助手指定要在影樓拍照,不可以在戶外。
    ● 髮型請髮型師幫忙,但化妝一定要自己來,講明不假他人之手。
    ● 服裝自備,我們想找形象指導也免問。
    ● 坐的士來,指定的士要停到門前,而不是有數十公呎露天腳程的大閘,下車時還戴著一副與荷蘭球星戴維斯同款的超級保護眼鏡。
    ● 還有,攝影師為她試燈光,給她即影即有照片看時,她不斷要求燈光打得光一些,免致她眼下看來有陰影,於是閃光燈開大再開大,最後爆了。
    爆燈經過,其實是這樣。

    2000年7月13日-7月19日《壹周刊》540期 雜誌掃圖

  • 2000-2004,  Interviews

    Interview: 周海媚獨身宣言

    周海媚 自我感覺良好

    陽光普照的下午,身穿小背心、牛仔褲、涼鞋、戴上墨超的周海媚,清爽打扮再加淡淡化妝,洋溢夏日色彩。
    34歲的周海媚,入行17年,事業有起有跌,愛情有得有失,昔日那副惹人憐愛的臉孔,如今充滿自信和主見。
    6年前離開無綫,事業一度低沉,99年憑着《縱橫四海》演出路雲一角,對愛情執着,敢愛敢恨,演得極之瀟灑,有如眼前人。

    兩種倔強

    海味(周之暱稱)不多言,說話直率,有主見。
    就如這次拍照,準備了四套衣服,海味選了一套,然後說︰「呢兩件太性感,我唔着!」再加一句解釋︰「我以前着過唔少呢類衫影相,衰過好多次……」
    餘下的一件吊帶藍色連身裙,海味試穿了,還是不滿意,皺了皺眉,說︰「件衫顏色太沉,我皮膚白,受唔起,我唔着。」海味的倔強,叫人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海味承認這種倔強性格,入行以來一直沒變,唯一改變是以前與現在有兩種不同的「屈」。
    「就講拍照,以前我唔識講『no』,好被動咁着了套自己唔鍾意的衫,然後自己發忟憎,黑口黑面唔睬人,結果就令人覺得我好寸好cool;但現在我會反對,唔鍾意的話會『say no』,就好似剛才唔鍾意呢套衫,我會直接講出來。」海味說。
    海味的倔,同樣反映在她的愛情上。「若果與男朋友感情出現問題,我會快刀斬亂麻,撇脫離開。」
    所以,近年她身邊的男友一個接一個,但絕不拖泥帶水︰「我唔鍾意拖拖拉拉,有問題便立即分開。分手當然會傷心,不過我會識得開解自己,每次分手我就旅行散心,玩完後甚麼都忘記︰最長那次要兩個月,最快一個星期就已平伏心情。」

    愛情無花果

    海味在愛情路上兜兜轉轉,但開的都是無花果。今時今日的她,對愛情有一番新體驗,「以前拍拖,希望男朋友可以完全迎合自己,為我改變,這是很天真的想法;因為要改變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即使改了,也可能只是假象,遲早會打回原形。所以,拍拖一開始就要了解雙方性格是否合得來,這點很重要。
    「擇偶條件?以前會幻想對方是甚麼類型,但現實往往與自己想像不同,現在索性不去想了,因為想得多美好都沒用,到頭來可能又是另一回事。」
    不變的是她仍執着的享受戀愛、嚮往浪漫,但,重視思想交流多於形式上的浪漫,「其實,細水長流的愛情亦可以很浪漫,不一定要花很多錢包起全間餐廳吃一頓燭光晚餐。兩個人心意相通,簡簡單單的一個小動作,已十分夠意思了。」

    不介意獨身

    88年,海味戇居居與呂良偉在拉斯維加斯簽下一張沒有法律效用的結婚證書。如今跟她說起這段亦真亦假的婚姻,海味坦承︰「以前細路女,成日認為結婚就是好,真的好天真︰其實,結婚是一件好嚴肅的事,承諾是一生一世的,一定要謹慎處理。」
    現在的她相信,女人不一定要結婚︰「做人女朋友比做人老婆好,因為男人對待老婆和女朋友有很大分別。對女朋友會百般呵護,做了老婆嘛,情況可能完全不同了。我有自己事業,又是一個不怕悶的人,過慣了獨來獨往的生活,要遷就另一個人可能更麻煩。」
    對婚姻沒有憧憬,海味不排除會獨身,「我一定不會生孩子,所以也不需要結婚。不生孩子的理由,一來怕痛,其次是有感世界太複雜,做人媽咪責任太大,擔不起呀!再加上自己性格急躁,大概不會是賢妻良母,我寧願助養兒童。如果緣份不來,我不介意獨身。」

    醜女與肥師奶

    無論是獨身還是結婚,對海味來說,戲還是要演下去的。「初入行頭五年,只知道要聽話,每次做戲,導演叫我哭就哭,笑就笑,但為什麼要哭要笑,完全不知道。」直至近年,海味才算真正開了竅,「現在拍戲,我會先為角色設計,將它變得有立體感,甚至希望做一些從來未做過的角色。」於是,在《縱橫天下》中,她大膽嘗試,演一個被遺棄的50歲女人。
    「以前做來做去都是那些角色,觀眾不看厭,自己亦厭了,今回第一次做母親,還有一個陶大宇那麼大的兒子,感覺好新鮮。由做大宇的女朋友到做大宇的母親,一時之間好唔習慣,成日提醒自己做老角,千祈唔可以靚。」
    海味現在希望嘗試一些從未做過的角色,就算醜女、肥師奶都無所謂,好想做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

    真我角色

    到底是資深藝人,清楚面對鏡頭要擺甚麼樣甫士,面對問題要怎麼樣回答。只是,性格上的倔強,仍然鮮明。畢竟,角色可以千變萬化,現實生活還是多保持點自我較好。

    2001年6月28日《茶杯》7期 雜誌掃圖

  • 2000-2004,  Interviews

    Interview: 周海媚︰初戀吻感

    周海媚的「吻」感宣言
    人所共知周海媚的暱稱叫「海味」,她的個性爽朗,但性感的時候亦極富女人味,緊抿着嘴唇的樣子,常令男人心動。嘴唇除卻說話和吃東西,相信最大的功用是接吻,天生一張誘人嘴唇的海味,原來是個接吻經驗豐富的女人。

    對海味來說,男人的角色會是甚麼?
    「如果問我覺得男人是甚麼?我會覺得是車,是必需品,因為車是用來代步的嘛,生活中又怎少得!」不過懂得駕駛才可享受駕車的樂趣,海味又是否認同呢?她只笑而不語,面對着個性活潑好動的她,相信駕車是絕難不到她的。「其實在感情上,我會知道自己想要些甚麼,而且我比較理性,不會感情用事。」言談間表現出她的確不後悔曾跟圈中人拍拖談戀愛。「假如有機會可以重新再活一次,我也不需要,因為我有很多美好回憶!」雖說男人像是生活中的必需品,但看海味的感情投放,可能她是愛貓多過愛男人的。近期常在內地拍劇的她,有時離家數月,最掂掛的還是家裡的貓兒,「有時只得一、兩天假期,我也會專程回港看牠們!」

    記得海味是由參選港姐入娛樂圈,然後在無線電視工作,曾經有一段時間她「行性感」,雖然並不是甚麼露點演出,只有穿性感衣服、擺誘人甫士、拍拍寫真,但對於不少女孩來說,都可能已經接受不來,海味的想法又如何?「其實我無後悔過拍寫真集,對自己來說那是一個改變突破自己的機會,令觀眾不再當自己是細路女,可以表現得女人味多一點,而且我覺得那個時候的性感也不是非常刻意。」自言個性極之「男仔頭」的海味,相信參選港姐和嘗試性感打扮都是訓練自己的好機會,讓自己變得更女性化。

    很多人都會認為靚女人的接吻經驗必定比一般人多,不知道海味的情況又如何?對!她的接吻經驗的確比一般人為多,因為除了在自我的感情生活裡,拍戲時也需要接吻。
    在十七歲時已將初吻獻了給初戀男朋友,可是不知道是過份緊張,還是沒有經驗的緣故,她對那次輕輕親嘴式的初吻已印象模糊,反而對螢幕初吻,她算是記憶猶新,「那時拍《流氓大亨》,我的螢幕初吻的對手是吳啟華,當時大家都是新人,又不太熟絡,在沙灘拍接吻戲,NG了好多次。」海味笑說回憶那時的情況。其後她也有拍過接吻鏡頭,問她怕不怕對手有口氣,她說怕也怕不來,但她自己會先嚼一片香口膠,「正式埋位之前我會嚼一片香口膠,順便問對方要不要,算是暗示對方先除去口氣。」這樣都算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講到近期的激吻,要數接拍日本J-Phone廣告,對手是不相識的日本男藝人永瀨正敏,海味和對手都是拍接吻戲經驗甚豐的人,所以在專業的態度下,那一場戲可以順利完成,激吻都變得吻得輕鬆。
    海味強調自己沒有甚麼接吻心得,但不太喜歡濕吻,對有質感的厚唇特別有興趣,反而有沒有鬍鬚並非重點,給大家一個貼士,就是她很喜歡鬚後水的味道,剃鬚後拍上鬚後水然後接吻,最能令海味高興!

    2001年12月《HIM》14期 雜誌掃圖

  • 2000-2004,  Interviews

    Interview: 周海媚 “愛情,沒什麼大不了。”

    「周海媚手電廣告日本一躍成名」,這是她的日本J-Phone廣告所引起的報道,大字標題,那是三年前的事。
    日本內衣寫真集一出,香港日本忽地湧現大批男性fans,面不紅耳不熱四處找尋這本女性內衣Catalog,雖然最後看罷把書合上仍然不知道內衣的名字。
    那是四年前的事。
    今日,周海媚不求風頭不求艷蓋全場,更不求征服日本人。閒來拍拍劇拍拍片,放工回家練瑜伽,睡前細閱摩洛哥小說台灣版,如此這般又一日,包保不會精神緊張。騰出時間,享受生活,盡得內在美和外在美的修練。

    生活轉為平淡的周海媚,工作雖然仍然重要,但是自我進修也佔上心靈重要席位;外在美重要,可是内在美更襟睇。他對外表的打扮有以下的心得。

    「不知怎地,忽然之間,我愛上了指甲油。我以前以為只有年紀大的人才會這樣,不過那又倒不是代表我的心態蒼老了;而是覺得它能夠巧妙地配襯得到衣著,視覺上效果乾淨一點。甚麼顏色的指甲油我也想玩,黑的紅的淡的濃的都可以。
    「其實是由於拍《影城大亨》的時候,朋友送了一支給我作拍戲用,因為五、六十年代的女性是比較喜歡用指甲油的。自此之後,我發現當塗上了指甲油,會無形地影響著整個人的動作,因為要避免碰花,舉止會變得女人化很多,嬌柔很多,很有趣。不過,我通常塗過甲油後,不用五分鐘便碰花,性格如此,其實不適合塗指甲油。」

    「我很喜歡戴錶,就是不戴頸鍊,不戴手鍊,也要戴錶。更奇怪的,是我獨愛男裝錶,更要鋼錶帶那種,所以每次買下了,總要剪掉很多格,哈哈!有幾多隻?二十隻左右。我不會因為新款而買的,新舊平貴也有,可是沒有特定喜歡的牌子。」

    「衣著嘛,沒有去追潮流,有一陣子售貨員推銷那些釘珠片的牛仔褲,我一條也沒有買,最後流行了不足一季便沒有了。我獨愛一些輕鬆的衣物,我害怕貼身衫的,別說是穿在外表讓人看的那種原子褲,就算是內著的也是。無論冬天有多冰凍,我也不肯穿貼身羊毛內衣,我總怕那種緊貼的感覺。」

    「其實我沒有特別的變過,仍然專心工作,只是我從來都不會把自己弄得忙到亂七八糟。以前我在電視台工作,要依照工序就不得說,現在可以選嘛,當然揀擇一點。
    「應該是這麼說,我一直都是這樣子的,就算以前在電視台也一樣的推掉劇集,不是怕辛苦,而是我認為這樣的工作形式,藝人的壽命會比較長。我總怕做殘自己,而且這樣的工作,那裡會發揮得好?下午二時扮鬼;六時做傻婆;半夜做靚女,只會混淆,會很快便令人受不了和生厭。
    「就是以前電影市道好,我也不喜歡同時拍幾組戲,做完一部才一部,偷點時間休息一會,接些廣告、function等等來中和。一旦一起碰上兩部戲,我便只選其一。所以嘛,一直以來我的工作量不會變多變少,經濟好或差時也不影響我。」

    「我一向不會刻意找尋機會,我相信爭取,但是更信很多事情強求不到的。遇到時機懂得把握已經很重要。
    以前有過經驗︰即使努力萬分,但是劇集無人接受;反之拍戲的時覺得平常無奇,但是劇集出來後卻大受歡迎。這令我學懂不會計算成效才接拍電影或劇集,我只會找一些喜歡的事去做。
    「我的野心不大,就算是當日在日本推出內衣寫真集,很多人以為那是我精密部署的發展計劃,其實那只是因緣際會。我最初也不明白為甚麼會有內衣商找上我,自問我的身材又未達到可以拍內衣廣告的標準,我相信那是賣我style而已。
    「當年我簽了日本的經理人公司,拍了J-Phone廣告、NHK劇集《東京宅急便》、手錶廣告等,但我卻不認為就此能夠在日本闖一番大事業。我總覺得日文很難學,我的語言天份就是那麼差。另一方面,日本市場很難讓外國人打入,所以我不抱任何期望。當時在日本走到街上,有人認識我,那便已經足夠。」
    周海媚就是那麼容易滿足。
    「哈哈,是的,我很容易滿足,我的野心真的不大。」
    「在我的成長過程中,我感到自己是在進化中,事業上思想上也是。由以前入行時,思想單純,到後來適應了娛樂圈之後,變得活潑跳脫;後來人長大了,會想多一點。現在就算在演戲方面,我也會比較內歛一點。不會再是壞就壞到盡,好便好到盡這般表面。
    成長變化是有了,但是都是平常心不爭風不急進。
    「小時候的我已經是這樣子,不渴望做風紀,但是老師卻喜歡找我出外講故事、獻花等等。老師總會留意我和喜歡我。」
    是校中風頭人物?
    「不是很厲害的那種……我在學校參加的興趣小組不多,反而多數是與男孩仔一同打籃球,一同到後山玩,就是到了中三,我仍然喜愛和男孩子打波。」

    工作以外,「海味」日漸懂得掌握生活的藝術,死命的拼搏已不合她的時宜。
    「早兩年開始,我學習黑房晒相技術,而這陣子,除了健身外,開始學玩瑜伽,不是參與小組的,我怕給狗仔隊拍到我扭曲著身子的怪樣子,那就不得了,哈哈!我是請導師的。我想學習它,是因為我曾經看了一本印度人寫的書,從此迷上了印度。那是台灣的改編書本,我還買了很多如摩洛哥、瑞典等的台譯書。即使沒有去過當地,也可以憑此認識到當地一些人對人生的看法,很有趣。
    「瑜伽令我心平氣和的處事,以前的我很暴躁,人家的反應慢一點,我不滿意便火起來,所以我覺得學習瑜伽可以增進個人修為。此外,也令我看事物比較清楚,看得通透了。」
    現在的她多一點包容,少了點年少氣傲的執著。看人如此,看自己呢?
    「將來的,我不會想太多。有些人老早便打算好結婚、生仔的路,以前的我曾經想過,可是很快已改變了想法。現在的我認為,擁有愛情當然開心,可是還是要看緣份,不必強求;沒有愛情,也沒有甚麼大不了。」
    這樣的心,似乎已滿足現在所擁有。
    「如果中了幾千萬六合彩,唔使做,那就滿足啦,哈哈!說笑而已。我很喜歡野外的遼闊感覺,我希望將來有個自己的牧場農場之類。」
    就是願意,也是那麼平淡寧靜的。

    2001年3月9日 《有線電視周刊》162期 雜誌掃圖

  • 2000-2004,  Interviews

    Interview: 完全鬼眼實錄 周海媚愈見鬼愈老嚟

    是一個關於鬼的真人真事。
    女主角周海媚,在不知情下做了一些懷疑對女鬼不敬的事情,因而被纏擾了好一段日子。
    消瘦18磅,手指骨斷了,只要瞌上眼就看見女鬼面目猙獰的模樣,最後還要找法師超道亡魂……
    彷如電影中的情節,但對海味來說卻又是最深切的感受,以為事情終告一段落,隨之而來卻是一次又一次恐怖的經歷,海味就如影片「鬼眼」中能夠看見死人的孩子。
    正因為這種超常感應,令海味在人生哲學中,更懂得隨緣。

    「一直以來我都唔相信有鬼神存在,初初入行有人問我信唔信有鬼,我仲話呢個世界上邊有鬼呀!有一晚拍外景去到荒山野嶺,半夜人有三急,惟有走到遠一遠的地方就地解决,當時我都唔信有咩禁忌,所以冇講唔該借歪,自此之後我夜晚瞓覺,成日好似有嘢壓住自己,我同阿爸講佢仲用好科學嘅方法同我解釋,話個人攰,瞓得唔好壓住啲神經啫!」
    後來一連串的遭遇,相信連科學也無法解釋。

    「我突然間瘦咗18磅,嗰段時間我冇減肥,食量跟平日差不多,工作也不是很辛苦,我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後來拍戲無端端整斷手指骨,我直覺一定係有唔乾淨嘢,之後每當我瞌埋眼無論係瞓着抑或未瞓,我都會見到一個女人好惡咁『掘』住我。於是朋友帶我去見法師,法師話我對女鬼做咗啲不敬的事所以佢一直纏住我,而他口中所形容的女鬼,跟我瞌埋眼見到的一樣,做過法事超渡女鬼之後我再沒有見過她了。」
    正當海味以為事情告一段落,卻發現自己經常看見靈體的出現。

    「你問我見過幾多次,我真係冇辦法答你,因為真係成日都見到,有一次印象都好深刻,因為除了我之外,同一時間還有一位工作人員見到。那次是到龍蝦灣拍夜班外景,當晚半夜收工同行還有一名工作人員,我揸車準備離開時,有一架車迎面而來,當時覺得好奇怪點解想咁夜仲有車入,所以望下車裏面有咩人,雖然車坐滿人但是樣子完全看不清楚,突然間坐在後排的女子伸個頭出車望我們,她梳冬菇頭,成個頭是正方型,個口鮮紅色仲成塊面咁大,試問邊有人係咁嘅樣?我立即狂踩油走人,後來先知,原來工作人員都見到。」

    如有鬼助 事業轉捩點

    為了擺脫這種超常感應,海味曾經請法師相助。
    「我唔知自己係咪有陰陽眼,但係記得細個嗰陣,阿媽喺鬼節前帶我去燒衣,我見到一班細路喺度玩,我同阿媽講要同佢哋玩,阿媽就急急腳拉我走,我諗其實我細細個已經見到呢啲嘢,我試過去封眼,但係都冇用,一樣係見到,但我同自己講既然我冇害人,唔需要驚,所以惟有隨緣。正如很多很多的事情上,我都不會強求,現在冇拍拖都唔會求其搵一個人做伴。」
    正因為海味隨緣,所以得到的比意料中更多,兩年前第一次扮鬼,在「大鬧廣昌隆」中飾演小芙蓉一角,事業被從新定位,原來「鬼」對於海味來說可以好「老嚟」。

    「其實我拍鬼片唔多,『大鬧廣昌隆』之後,到現在才拍了『陰風耳』和『趕屍先生』,當時真的想唔到小芙蓉會這麼受歡迎,的確是事業上一個轉捩點,但對我來說最意想不到的是,從那時開始我再看不見那些東西了,整整兩年都未見過,點解?我時運高囉!」
    對了!坊間嗰句︰「我時運高睇你唔到!」絕對係海味今日得意洋洋的寫照。

    所謂日頭唔好講人,夜晚唔好講鬼,聽海味講鬼古是在晚上的時份,很有氣氛,正因為一個接一個,不能盡錄的經歷也很動聽,訪問結束,夜闌人靜走在街上心情特別覺得沉重。一位同事因為想得太多當晚睡不着,過了幾日,準備播錄音帶重聽訪問內容,卻不知為何講鬼的部分完全消失,錄到的只是跟她談談笑笑訪問完結後的部分,難道是開動錄音機前,筆者忘了說句︰「唔該借歪?」

    2000年11月18日 《東方新地》155期 雜誌掃圖

  • 2000-2004,  Interviews

    Interview: 陶大宇周海媚 聯手反擊無線

    海味︰我享受拍散拖

    所以其他演員所謂嘅壓力,話驚扮唔到真人嘅神韻,完全唔會發生喺海味身上。不過單係要模仿當時啲人嘅外表,已經一啲都唔簡單,每日淨係化妝梳頭都要搞兩粒鐘!
    「我一向鍾意自己化妝,但嗰個年代啲人化妝好細緻,我咁熟手都要化成粒鐘,加埋個真假相接嘅髮型,冇兩個鐘頭我真係唔使旨意入到廠!」
    今次海味同大宇一樣有感情線,但竟然係女追男,仲係追唔到悲劇收場嗰隻。海味話︰「都唔知邊個話『女追男,隔重紗』,我就追唔到佢,仲自殺死鬼埋添呀!」佢咁憤憤不平,原來因為佢好反對女追男。
    一直係單身貴族嘅海味,堅持唔會放低女性嘅矜持主動追男仔︰「有Feel係一回事,放低尊嚴去追佢又係另一回事,我最多係暗示吓,點都要對方行第一步先!而且我份人幾慢熱,我可以接受一見鍾情,但擦出火花之後,我唔可能即刻同人哋行埋,一定要觀察吓先;況且大家啱啱開始,你估吓我,我又估吓你,係最正嘅階段,絕對唔少得!」

    海味同其他女人一樣,都希望身邊有個男人好疼錫自己,但他堅持寧缺毋濫。「我話唔鍾意有人錫就呃你嘅,不過總唔可以求其搵件就算,遇唔啱都冇計!不過我以前試過拍長拖,原來都幾困身,我好怕俾人管住管住,連著件衫低胸少少都話唔得,好鬼難頂!起碼依家冇人理我,做乜都Free啲啦!」
    海味仲話自己愈來愈獨立,加上身邊好多朋友,令佢不愁寂寞,大時大節都唔怕冇人陪喎!「獨身女仔點都着數,我同男仔出街,對方一定會照顧我,冇男友咪一樣掂!」既然身邊追求者眾,海味有冇考慮過拍散拖呢?「同追我嘅人去吓街、食吓飯,又點算係拍拖呢?所以我一向視所謂嘅拍散拖為正常嘅社交活動,唔好再成日傳我同邊個邊個拍拖嘞,嗰啲唔算㗎!」

    大宇海味「互冧」實錄

    大宇︰話說當年我喺訓練班出身之後,一直做啲行行企企嘅角色,而海味已經係一線花旦,所以就算一齊拍劇,海味都未必知道我係邊個。合作過幾多次?邊度仲記得!
    海味︰邊有咁嚴重呀,我記得有同你合作過,不過冇對手戲之嘛,而且你都唔係咖喱啡,已經有角色有對白啦!
    大宇︰嗰啲已經係好後期嘅事,不過講到底,我哋都算識咗好耐。
    海味︰梗係啦,唔係拍《縱橫四海》時邊得咁合拍!

    大宇︰海味份人最唔好嘅地方就係太情緒化,最慘仲係見佢唔開心多過開心,成日開工都見到佢乸埋塊面,可能女仔貪靚啲啦,碰啱嗰日狀態唔好,或者化妝髮型唔啱心水,容易𤷪𤺧咯!
    海味︰好多朋友都話我好情緒化,我得個樣㗎咋,咪睇我成日鬼咁Cool,其實係因為我唔多識笑,個樣好似好寸咁,識落個個都知我傻㗎,「鱷魚頭老襯底」係我咯!
    大宇︰好彩我最拿手就係氹人講嘢,多啲搞吓氣氛佢就會開心番。而且海味好健談,基本上你問一句佢會答十句,開工對足半年都唔慌冇嘢講。
    海味︰大宇份人好穩陣,同佢傾偈我唔使驚佢會周圍講,我信得過佢㗎!呢啲人做老公就最好!因為感覺上佢唔會係一個浪漫嘅男人,但就夠晒細心,又識得照顧人,就算佢唔喺身邊,都唔使擔心佢會去滾,咁嘅男人唔做老公真係嘥咗!
    大宇︰我唔敢講自己係好老公,但正如海味所講,我真係幾鬼悶嘅人,如果啲好活躍嘅女仔對住我,真係驚悶親佢。
    其實我都覺得海味會係一個唔錯嘅太太,起碼佢個人夠實際,做嘢好有條理,唔會亂晒大籠。姑勿論佢幾咁情緒化,但有心做一件事,就會好認真。所以佢第時個老公仔唔使擔心娶咗個包袱返屋企,因為海味會好識照顧自己。

    2000年4月27日 《東周刊》392期 (陶大宇的單獨訪問沒發布) 雜誌掃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