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1989,  Interviews

Interview: 周海媚有雙重性格

不知由何時開始,周海媚以「跟得女友」身分陪呂良偉去外地旅行或公幹,最初是令人覺得愕然,心裏暗自打量道︰「原來經已發展到如此地步。」
經過三幾次,久而久之,他們出外有影皆雙已被認爲是習以爲常,就以月前「海味」陪阿呂去法國拍「我愛唐人街」一片,寓拍外景於預支蜜月,一舉兩得。

又如最近阿呂去泰國拍戲,「海味」可有飛赴當地會合男友?這個問題無關重要,反正她去與否,已被預計之内,也不需要問她開心與否,看她回來如春的笑靨,你可替他們這段如膠似漆的戀情放得心下。
說到「我愛唐人街」一片票房麻麻,未如預期的反應理想,身爲男主角的呂良偉有點失望,這是難免,畢竟他會對此片寄望甚殷,更指望被提名角逐金馬影展,雖說票房數字不好並不代表片的質素低劣,但以觀衆的立場,大多數以錢銀數碼作衡量。
未能與阿呂聯絡得上,很自然的,見到「海味」便問起她的看法。
「作爲演員一分子,當然想拍到自己喜歡的電影與劇集,但理想的製作是可遇不可求,要講求機緣巧合,我覺得拍戲的享受是在於把握到角色的發揮,至於票房怎樣才算是理想,是見仁見智。」「海味」巧妙地避過正題,談自己的感受爲主。

以「我愛唐人街」一片的重本製作上畫短暫與僅得數百萬元票房,又是否算是失敗?
「很難講,近期好幾部電影都不大賣座,實在是與市道不景有莫大關連,行內人估計明年還是持續這個局面,沒片令人樂觀,我們當然不想預測成爲事實,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希望片種有突破,觀衆會接受創新的意念。」
雖然她拍片不算多,但在這行幾個年頭,總要留意行情,而且她以外借拍片爲主要兼職,市道低落她也有影響。
早前她與無綫續了新約,繼續賓主之誼,在落筆之前,亞視的招振强親自出馬游說她加盟,有陣子,她也爲之心動,不過,她還是選擇了原來的機構。

「聞說妳的加薪幅度超過五成,是同期續約的女藝員當中最可觀的一個。」我對她說。
「加薪的幅度是商業秘密,我不想公布,總之,今次公司提出的薪酬數字與待遇都令我滿意,正所謂『做生不如做熟』,而且這四年來我做得開心,不妨做下去。」
翻說前聞,那時她與招仔作過初度接觸未幾,風聲走漏,「海味」被問及亞視出價若干,她會以打趣口脗謂吳茜薇的身價都値某個數目啦,原以爲不過是開玩笑罷了,殊料竟招惹對方不滿,無風起浪,令她要透過報界向吳茜薇致歉,可能因爲這個緣故,她也不再考慮亞視。
經此一役,她說話更爲謹慎,以免再容易開罪人。

「其實我不是說話冇腦之人,只是過於坦白,不善於修飾而已,正是『講者無心,聽者有意』,誤會往往是不經意惹上身,但所謂『經一事長一智』,我以後會小心講說話,又盡可能不談及他人。」
「看來妳選擇簽無綫都屬明智,反正電影市道未回復,而電視又極需要人手,妳不愁閒着身子。」
「我是以忙爲樂,但太忙又不好,很易忙到失魂落魄,精神難於集中,如果拍武打戲,太過緊張與睡眠不足都很危險,依我認爲,在忙完的一段日子,有一段時間去休息旅行,散心鬆弛,就最好不過。」
「與阿呂齊齊樂逍遙就最美滿。」我加上一嘴。
她散發出和煦的陽光笑容,令空氣滲入暖意,到底這又是事實嘛。
外型清純溫柔的「海味」,却有豪情反叛的一面。她說小時候是十分之「男仔頭」,不但欠缺女性的害羞與矜持,還很粗魯狂放,與眼前的一個她儼如兩個人,人的性格成長,與四周的環境有莫大關連。

據她說兒時因爲父母都出外工作,無暇管教,將她與姐姐交由長洲的婆婆照顧,但由於婆婆年紀老邁,教孫兒也有心無力,於是再轉由一間類似托兒所的福利機構托管,她的小時候,就在大堆小朋友的圈子裏頭成長
「既然不愁寂寞,又有大把朋友仔陪伴,應該見過不少世面。」
「那時托兒所的負責人不准我們出外玩耍,怕我們發生意外,我們都是在室內遊戲居多,雖然有坐監的感覺,但也算過得開心,每日的飲食不缺,我的皮膚至今未算太差,有賴那時長期供應的牛奶麵包進補。」她的語氣帶點小姐的自豪。
因爲大夥兒中有不少低下層的子女,「海味」與他們接觸得多,有陣子講起粗言穢語,兼且自封「長洲女霸王」,但隨著年紀的增長,她懂得好醜,將講粗口與粗魯的行爲戒除。

「海味」是有雙重性格,倔强之外,也有憂鬱内向的一面,像年前她遇有不如意的事情,便背人垂淚,繼後受阿呂的影響,她是變得樂觀開朗,有些原以爲解決不了的事情,都樂於拿出來與好友商量。
「就是嘛!女兒有淚不輕彈,光是哭也解決不到事情,應該從改進的一面去想,才是上策。」
阿呂的硬朗與爽直,在「海味」身上正帶有他的影子,正是物以類聚互相感染,這對剛柔的組合,從外型到性格都調和得恰到好處,兩種不同的化學元素,原來又混和得美滿而配合的效果。

1989年《玉郎電視》 雜誌掃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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